施一公:回国为什么是最好选择 | |||
2008年05月08日 11:36:07 来源:清华新闻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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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2月,40岁的国际著名结构生物学家、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终身讲席教授施一公,全职回到祖国,受聘为清华大学终身教授、并出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与医学研究院副院长。他说: “普林斯顿大学是美国最适合做研究的地方,从条件上讲,如果只从科研角度出发的话,我确实没有必要回清华,我回清华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做科研。我回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育人,教育一批人,育人在育心,做科研是育人的一个重要环节。我觉得现在的大学生缺乏理想,缺乏一种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会放弃的东西。我想,如果引导正确的话,清华大学一定会有这样的一批学生,他们在为自己奋斗的同时,心里还装着一些自己之外的东西,以天下事为己任,驱使他们往前走,一定会有一批人这样做。如果这样,20或30年后,当我从清华退休时,我会很满意的。” “我愿意将我的一些经历讲出来,让大家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我相信这些想法能影响一些人,当然,我不会奢望影响所有的人。像清华这样的学校,学生们必须立大志,担负起中国的将来。他们有非常好的素质和机会,但如果毕业后只为自己的柴米油盐关心,只为自己的房子和家庭担心,那是很不应该的事,至少我会很伤心。” 1990年初,作为清华大学生物科学和技术系毕业成绩第一名的学生,施一公获全额奖学金,赴美留学。 “刚到美国时,我并没有很强的回国愿望,觉得这辈子可能就在美国呆下去了,这可能与我的家庭和个人经历有关。1987年,父亲的突然去世对我打击很大。这是一场意外,但却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意外。当他出车祸被送到医院时,血压是130/80,心跳每分钟62,是一个活人,只是昏迷了。可医院要求送他到急救室的人先凑齐500元押金后才抢救,结果,当闯祸的司机在4个小时后将钱凑齐时,我父亲真正死了,没有经过任何抢救。” “这件事让我对社会的看法产生了根本变化,觉得非常不公正,心里有许多怨气,出国时,对祖国没有太多留恋,更多留恋的是母亲和家庭,觉得父亲不在了,我要担负起抚养母亲的责任。” 然而,到美国后,他遭受了一系列更大的刺激:“我是1990年初出去的,参加聚会时,大家彼此会问是从哪里来的,有些中国人会支支吾吾不愿说自己是中国人,好像说出来是件丢脸的事。我很难容忍这一点:我是中国人就是中国人,我们有五千年的文化,非常令人自豪,现在不就是穷一点吗?为什么看不起自己?”那段时间,美国媒体在中国申办奥运会、西藏等问题上对中国进行极为负面的报道,一些民族败类在美国国会通过所谓作证等形式肆无忌惮地反对给中国“最惠国待遇”…… 这些事情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爱国是一种最朴素的感情。我觉得家庭和清华对我的教育还是挺正面的,我的思想一点点地发生了变化,到1992年时,我就决定学成后一定要回国”。 2008年2月,施一公全职回到祖国;3月,在清华大学生命科学与医学研究院办公室,他接受了《科学时报》的采访。他说:“我回来最想做的事,就是教书育人。” 选择清华 “尽管当时我对生命科学一无所知,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清华。” 1984年,作为河南省实验中学高二学生,施一公参加全国高中数学和物理竞赛,分别获得一等奖和二等奖,并被保送到北京大学物理系,然而,他却选择了清华大学的生物系。 “我也很想学物理,因为觉得学物理是最聪明的人的选择。”但在与北京大学签订了意向书后,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又找到他。“这位老师说得更美好:生物科学是21世纪的科学,尽管当时我对生命科学一无所知,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清华。无论是现在还是当时,我都觉得到清华是最好的选择。” 那时,施一公没有意识到的一个事实是:成为清华生物系学生并不像成为北大物理系学生那样理所应当,因为当时清华生物系复建刚一年,并在1985年首次招收本科生。 清华大学生物系创建于1926年,是中国最早的生物系。我国近代植物学的创始人之一、我国植物生物理学启蒙人钱崇澍任系主任,这里曾荟集多位学术大师,为国家培养和造就了一批知名的生物学家。 1930建成的生物馆是清华第二批四大建筑之一,拥有生理仪器1000多台,重要标本120多件。但在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时,清华生物系被并入其它院校。 在之后32年的时间里,生命科学在清华园内长期处于空白状态在,而国际生物学却在这时蓬勃地大步发展。 1978年,作为改革开放后国家的首批公派留学生,39岁的清华大学教师赵南明赴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物理系深造。他196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留校工作,在“文革”期间下放到江西农村。 在伯克利分校期间,赵南明发现许多物理学家正在积极地转向生物科学领域的研究,科学的中心正在向生命科学转移。强烈的责任感促使他毅然从伯克利转到加州大学欧文医学院的生理与生物物理系,希望以自己在物理方面的优势,为清华在生物物理研究上开拓出一新路,他给母校寄回了一封复建清华生物系的建议书。 1981年,赵南明回到清华,参加清华学科规划小组并受命负责复建生物系。困难重重,当年的生物馆已变成校医院,一切从头开始......“最大的困难还是观念,人们总是问:清华为什么要建生物系?生物科学与其它学科有什么关系?” 经过三年多的努力,1984年,生物系在清华大学重建,并更名为生物科学与技术系,当年只招硕士生,第二年才开始招本科生。赵南明的目标是将清华生物系办成世界一流的生物系,他请来加州大学欧文医学院优秀的华裔生物学家蒲慕明担任复建系的第一任主任,自己则担任常务副系主任。“蒲慕明教授虽然每年只在清华呆40天,但他带给生物系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只有最好的老师还不够,赵南明还要找最好的学生,就这样,施一公就成为清华生物系复建后的第一批本科生。 2007年7月,第五届华人生物学家协会年会在清华大学召开,300多位华人生物学家和学生出席会议,已是普林斯顿大学终身讲席教授的施一公说:“我相信,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而华人生物学家将在其中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 家事 国事 天下事 “与清华相比,普林斯顿大学的学术环境确实更好一些。在美国,我的学术研究正处于上升期,并不是到了顶点后才回来,比如说,在普林斯顿的实验室,我有5个独立的国立健康研究院(NIH)基金;我是讲席教授(Endowed Professor),有专门的基金会在支持我的科研,我的科研还得到一些制药公司的资助,每年,我的实验室直接用于科研的经费大约有150万美元。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回清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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