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英国首相特里萨‧梅(Theresa May)在脱欧背景下,率领庞大商务代表团访华,签署90亿英镑的贸易协议之余,却拒绝书面支持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并不签署一份中国积极游说的谅解备忘录。
然而,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2月3日举行的中国发展论坛上,学界、政界、商界的知名人物,则从各自的专业角度探讨了“一带一路”,重新想象了丝绸古路对新世界可能产生的影响。
英国牛津大学的访问学者蒋希蘅表示,“一带一路”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没有尽头,是对丝绸古路的新想象,有贯穿东西海陆的道路和走廊,会让中国的全面对外开放走向新高。她觉得该倡议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国际上对它缺乏理解、或抱有误解,正如看惯了西方油画的观众,在看到水墨画之初,会觉得它缺乏细节,而无法欣赏它的留白所赋予的想象空间。
新加坡国立大学公共政策副院长柯成兴(Danny Quah)教授,则从经济学角度,探索了对“一带一路”的误解是否可解。他表示,中国并无许下空虚承诺的必要,也有开放包容的动机,因为世界秩序的需求和供给正发生改变,全球格局将趋向新的平衡。
柯成兴认为,从需求侧来说,第一,世界经济中心自2008年金融危机已向亚洲明确转移。第二,西方的民主领导力自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后便从内部消磨——美国曾是世界秩序的主要提供者,二十世纪的“美国世纪”里没有“美国优先”、“让美国重新伟大起来”的孤立主义口号。第三,发展中国家在对自由主义秩序的怀疑渐长中,正在索求全新的区域与全球秩序。
柯成兴还说,从供给侧来说,中国也有足够动机向世界提供秩序。第一,“一带一路”可以帮助中国向外输出过剩的产能——这在贸易时代无可谴责,中国向外输出制造业的产能,与法国向外输出平价红酒上的产能并无本质区别。第二,通过观察外国是否自动加入“一带一路”计划,中国可以低成本区分同盟与对手。第三,“一带一路”能让中国在多个多边平台上施展领导力,符合她国力不断发展下的大战略。
“:“一带一路”意味着中国从“开放自己”到“既开放自己也开放别人”,周边发展中国家成为外交优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