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山

标题: 标标整理:上海-伟大仁慈的人文主义都会(图文) [打印本页]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17
标题: 标标整理:上海-伟大仁慈的人文主义都会(图文)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0 编辑

2016年1月27日是联合国第71个奥斯威辛-比克瑙解放日与大屠杀纪念日。对比六百万犹太人在欧洲的悲惨遭遇,就不得不提及我的故乡上海,那是除美国以外,最仁慈地大量接受二战犹太难民定居的唯一一个国际化大都市!
1918年十月革命以后大量涌入上海的白俄贵族暨中产阶级给这个大都会带来了第一次西方文化艺术科学启蒙风潮,二战前后犹太移民的涌入则掀起了第二次小高潮。
这其中的代表人物是沪上著名的犹太裔摄影师沈石蒂(Sam, Sanzetti,1902年-1986年)原名希约马·里夫系兹,他在上海生活期间,曾拍摄上海各阶层的生活及进行人像摄影。


1920年,从俄国来到上海。
1927年,在南京路73号开设Sanzetti Studio照相馆,今南京东路171号。
1955年,公私合营后,沈石蒂离开照相馆, 转而在一所学校教授英语。
1957年,沈石蒂在犹太团体的帮助下离开上海,移民至以色列。


他镜头里拍摄了无数优雅的沪上绅士淑女和可爱的少年儿童。在他的作品里可见他对上海以及中国人民的眷恋与热爱。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20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2 编辑


这张酷似陈道明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25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1 编辑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37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5 编辑



这张极具中国传统喜庆色彩的照片是我本人最喜欢的,而片中美人却是一位洋气的东方美人。






时光催老了画中人,但沈石蒂的镜头却精彩地定格了美丽如白天鹅的青春少女风姿。





沈石蒂还拍摄了许多旅居上海的外籍侨民。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42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6 编辑


这位大气的前辈知识女性也是我喜爱的。



摄影师自己在沪上的生活照。




晚年他定居以色列。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43
沉睡百年的记忆




1923年,年轻的俄国犹太摄影师沈石蒂(Sam Sanzetti,1902—1987)正忙着,突然,一个身着海军将服的青年将军,走进他的摄影室。他没带任何卫兵,英俊潇洒。沈石蒂有些看呆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问这位青年将军,是不是来照像的。
    青年将军面带微笑,友善地向他走来,对他说:“是的,我是来照像的,请您帮我照一张军礼服像好吗?”此时的沈石蒂疑惑顿消,他围着这个青年将军转了一圈,并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角度,对他说:“好的,先生。就这样,就这个姿式。”青年将军在他的引导下,认真地摆好了一个姿势,英俊自然。又听沈石蒂说:“对,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OK。”随后镁光灯一闪,一个传奇故事就这样定格在历史的镜框里。
    这个俄籍犹太人来上海快两年了,他是一个职业摄影师,在上海南京路开了一家照相馆,并很快发展到三、四家。由于他工作敬业,技术超群,又为人诚恳,这个20岁出头的年轻摄影师兼相馆老板,很快得到当地名人青睐,来找他照相的摩登男女不计其数。眼前这位青年海军将官,应该也是慕名而来的。但他的礼貌和谦恭,英武和俊帅,很快给这位来中国开照相馆的俄国青年,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
    拍完相片后,将军和摄影师亲切地攀谈起来。由于年龄相差不多,并且这位34岁的海军将官,曾经留过洋,参加过英国对德战争,并获得英国政府颁发的“特别劳绩勋章”,见多识广,亲切礼貌,他给沈石蒂留下良好的印象和真诚的敬仰。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上海,这样的照像馆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光顾的。沈石蒂在这里开了两年多的照相馆,自然见过不少当代的社会名流,但在他眼里,眼前这位中国将军确实非同凡响,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由于公务在身,将军不能长谈,便起身告辞了。他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并用那双有力的手握了握沈石蒂的手,转身离去。望着这位离开的将军,沈石蒂有些不舍,尽管只是一面之缘,只是来拍一张相片,但将军给他留下的,却是东方式的友善和亲切,中国人的文明和礼仪。沈石蒂望着将军的背影,随手抽出一张纸条,用俄文写下了:“海军少将,陈,1923年,上海,待人和善的贵族。”是的,这是俄罗斯的语言,在那个年代,他们把值得尊敬的人,称为贵族。
    后来几天,沈石蒂都在认真地处理着这张相片。是的,这绝对是一张他最感得意的相片,他拿起来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青年将军身着北洋海军礼服,手拄一柄将军长剑,胸前一串又一串军功章金光闪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那英武帅气的神态极为罕见,让沈石蒂惊叹不已。这一张摄影作品,除了他的艺术眼光和高超的技艺之外,还有将军那英武俊帅的自然神气与之相融。沈石蒂一生无子,但在艺术家眼中,每一张成功的相片,都是他最可爱的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沈石蒂开始等待。他期待将军的到来,和他握手,和他攀谈。然后,亲手将相片交到将军手中,并在他离开的时候,和他亲切地做一次俄式拥抱。但此后的日子里,将军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照相馆。1957年,沈石蒂带着数十年在中国的怅望,移民以色列定居,被他带走的还有2万多张中国人的相片。将军的相片,夹着那张当年写的俄文纸条,也在里面。
    但是,这位将军是谁呢?他去哪了呢?为什么没来取相片呢?自古以来,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乃至世界,在他们这一代军人中,没有一个士兵是闲置的,更何况将军?将军接到调令,很快离开了上海,他有自己的国家千里海疆要守卫,哪能顾及上一张相片呢? 这个世界,特意跑来照像却没能亲眼看到相片的人不多,将军却是其中的一个。
    2012年10月,一个自称是沈石蒂养子的以色列人,说他找到养父生前留下的所有照片,他把这些照片转交给以色列驻中国上海领事馆。并转达了沈石蒂先生生前的遗愿,想找到相片中的人,并办一次影展。以色列驻上海领事馆开始在网上公布了一些当年摩登男女的相片。后来,将军的照片也被公开了,并很快引起网络轰动。
    但是,此时将军已离开人世43年了。那么,这位将军是谁呢?有关部门通过与将军堂侄联系,最后得到确认——他就是那位不想打内战愤而辞官,后又拒绝和蒋介石去台湾的国民革命军海军一级上将——陈绍宽先生。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54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7 编辑

上海白俄(俄语:Русский Шанхай、英语:Shanghai Russians)指二十世纪上半叶集中居住于上海租界,特别是上海法租界中的俄罗斯裔居民。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在远东地区,白俄军队得到日本的帮助,坚持抵抗布尔什维克,直到1922年秋天失败,俄国内战结束。斯塔尔克将军(Оскар Викторович Старк)率领一支拥有30艘军舰的庞大舰队,将近2000难民逃离海参崴,经过朝鲜元山,于12月5日驶进吴淞口。虽然到1923年1月舰队撤往菲律宾,但是有1200名难民获准登岸,此后又有大批白俄难民逃入中国境内,大部分经过陆路进入已经俄国侨民聚居的哈尔滨,但是也有总数达7000名的俄国难民经过海路陆续逃亡抵沪,其中不乏贵族、将军。他们大多数来自俄国的远东地区。1931年,日本占领东北后,大批哈尔滨白俄日益陷入窘境,由于距离和经济原因,他们无法前往巴黎和柏林的俄国社区,而上海的经济发展远远优于哈尔滨,作为自由港又无需签证或工作许可证(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大批犹太人也由于同样的原因前往上海避难),于是纷纷从哈尔滨转移到上海。到1930年代,上海俄侨总数为1.5万到2万人。1934年,法租界有俄侨8260人。(公共租界1935年有俄侨3017人)。使上海成为除哈尔滨以外一个重要的俄国人聚居地,同时也构成了上海人数最多的白种人群体。

虽然上海租界是一个相对自由与安全的地方,但是那里的生存条件还是与白俄难民最初的设想相差甚远。首先,由于苏俄政府在1921年废除了所有政治流亡者的公民身份,他们全都是无国籍者,他们中大部分人所持有的唯一旅行证件,只有国际联盟签发的南森护照。与在华的其他外国人不同,他们不享有中外条约赋予的治外法权的特权。而且,由于他们不具备在上海这个国际城市谋生的最基本的技能——掌握英语,无法在外资企业中得到像样的职位;由于不通汉语,又不善于从事体力劳动,也无法同中国苦力竞争。有许多俄国难民就依靠妻子或女儿当舞女来维持全家的生计。1935年,国际联盟还发现在上海,16岁到45岁之间的俄国妇女中,有22%从事卖淫业。其他人,包括男性和女性,则从事犯罪活动。1929年,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估计有多达85%的上海外国罪犯都是俄国人。

正是因为俄国妇女投身于娱乐业、舞蹈等,当时的城市指南中经常强调上海这座城市的异国情调。许多人寻求成为军阀、富商、其他外侨的妻子或情妇,詹姆斯·艾佛瑞(James Ivory)导演的电影《伯爵夫人》(The White Countess ,2005年)就描绘了这种处境。

但是还是有一些白俄终于找到了正当职业,例如教授音乐或法语。其它人找到了鞋匠、售货员或理发师的工作。虽然地位较低,经历了许多困难,上海的俄国社区不仅维持了强大的凝聚力,而且确实开始在经济上和文化上走向繁荣。到1930年代中叶,他们在上海创办了2所俄国学校,以及各种各样的文化和体育俱乐部。上海还拥有《上海柴拉报》(1936年发行量达6000份,在外文报纸中仅次于《字林西报》(North China Daily News)和《大美晚报》(Shanghai Evening Post and Mercury),与《上海泰晤士报》(Shanghai Times)并列第三)、《斯罗沃报》(1936年发行量达5000份)等俄语报纸和俄语广播电台。当然,俄国东正教也构成上海俄侨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1930年代,他们在法租界还修建了2座美丽的东正教堂:圣母大堂和圣尼古拉斯堂,建筑物都保留至今。前者还是东正教上海教区的主教座堂,位于亨利路(新乐路)和劳而东路(襄阳北路)路口西南转角,紧邻今日的襄阳公园。后者位于高乃依路(皋兰路),现在是一个饭店。

白俄在上海虹口提篮桥一带站稳脚跟后,都设法移居到法租界居住。1920年,法租界仅有210名俄侨,1934年,增至8260人。他们多数居住在法租界中部吕班路、环龙路、金神父路一带,在霞飞路中段,所谓的小俄罗斯区域,开设服装店、面包房、咖啡馆,使得霞飞路成为上海最浪漫的一条商业街。

白俄移民中有不少音乐家、舞蹈家和画家。在他们的带动下,歌剧、芭蕾舞在上海盛极一时。公共租界工部局和法租界公董局的乐队成员大部分都是俄国人。1934年,工部局交响乐队的45名队员中,有24名为俄国侨民。还有不少俄侨音乐家任教于中国的最高音乐学府——国立上海音乐专科学校。如著名钢琴家鲍里斯·查哈罗夫(Борис Захаров,1888-1943/毕业自圣彼得堡音乐学院/与普罗科菲耶夫及涅高兹(Генрих Густавович Нейгауз)熟识)旅居上海,于1929年经工部局乐队首席小提琴富华(后为国立上海音乐专科学校老师)推荐由校长萧友梅聘请担任钢琴科主任,月薪400元(普通教授约为200元)。其他如大提琴科主任舍夫佐夫,声乐科教授苏石林等。他们培养了一批出色的中国音乐家。
















1946年,上海。苏俄革命时期来到上海的白俄贵族少女在名贵时装店选购高档礼服,这些富有的俄罗斯人在上海过着上流的生活,根本不打算回到苏联。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3:56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8 编辑





看懂上海:淮海路上的白俄
“上海白俄”,在俄语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特定的单词,“ШанхаеБеларусь”,指的是20世纪上半叶,集中居住于上海租界,特别是上海法租界中的俄罗斯裔居民。因早期汉译之“俄罗斯”、“露西”又被译为“罗宋”,因此沪地的流亡的白俄,不论贵族平民,一概被贬为“罗宋瘪三”。
虽然嘴巴上叫“瘪三”,但是,这些“罗宋人”还是给上海留下了不少文化痕迹,比如东欧及中欧的浓菜汤——“罗宋汤”,就是在这一时期被广泛传入上海的;上海闲话里过去还有一种说法,“火腿店”,就是暗指白俄的妓院。为什么这么叫呢?因为这些酒吧妓院,在英语世界中被称作“ham shop”,暗指有“大腿出售”,被上海人意译成为“火腿店”。

白俄在虹口提篮桥一带站稳脚跟后,都设法移居到法租界居住,尤其是在八一三抗战之后1920年,法租界仅有210名俄侨,到了1934年,增加到了8260人。直到1940年代末,上海大约有15,000名俄侨,占当时外侨总数的四分之一。
他们多数居住在法租界中部吕班路(重庆南路)、环龙路(南昌路部分)、金神父路(瑞金二路)一带,而霞飞路(淮海中路)中段,在当年被称为“小莫斯科”,开设了不少服装店、面包房、咖啡馆。

(1949年的霞飞路中段,这裡的商店几乎都是白俄人经营的,充斥著俄文或英文的店名)
对这些白俄来说,离开虹口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为了做生意时能避开和日本人的竞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法租界对于城市规划比较严格,那里的生活环境,比较符合西方的标准。
事实上,1930年代后期,霞飞路的繁荣可说是靠白俄一手推动,从吕班路(重庆南路)开始,五花八门的俄文招牌,一路延绵到数里外的善钟路(常熟路)。特别是在霞飞路中段,举目尽是如Warsaw Lady's Hand-beg (瓦而沙皮包公司)、Harbin Bakery (福利面包店)等,充满俄国风味的店名。

(两位白俄姊妹花,站在霞飞路林大坊(Linda Terrace)前,即现在的淮海中路833弄)

白俄的财力,故不能与英美商家相比,开设的店面也比较小巧精致;虽然上海白俄不一定真的源自旧俄的贵族,不过,其中不少人应该真的见过世面,许多新事业多是他们引入的。上海最早的发型屋、时装店、宠物店、童装店、咖啡馆、家具店等,大多是白俄率先经营。

而白俄在生活上,却比其他西侨更需要融入华人社会。鲁迅之子周海婴,这样回忆童年搬到霞飞路的霞飞坊(Joffre Terrace,现在淮海中路927弄的淮海坊):“早晨弄堂里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牛臊味,是从我家右侧隔六家的70号,白俄住宅里流出来的。这家的外国主妇每天总要烧一大锅汤,这倒是真正的‘罗宋汤’”。

image
这样的华俄混居,应该对霞飞路的气氛影响很大,因为没有独大的势力,所以也比较兼容。这也可以解释霞飞路虽是高尚地段,却比较没有森然的阶级气。这裡有宁静的住宅区,也有便利的商业街;有高级店舖,也有低廉的罗宋餐厅。

老上海还记得“海燕面包厂”的名字,当年位于思南路口,罗宋面包、水果糖非常有名。

其前身就是一家俄式面包房,“包尔鹊格良面包房”,位于霞飞路781号。解放后才改名为海燕食品厂,1988年,因该处筹建高层大楼而拆迁。(这张照片来自微博网友“@食砚无田”,靠左侧的就是“海燕面包厂”)

image
今天淮海中路975号的上海食品厂,以生产质量精美的俄式奶油蛋糕、奶油裱花蛋糕著名,原厂址在陕西南路,就是由“白俄”劳马契在1930年创办的,当时叫“克来夫特”西式食品商店。

除了白俄,华商也在霞飞路上,开设俄式风味的食品店,淮海中路919号的哈尔滨食品厂,就是一位叫杨冠林的山东人创办的。他最初是在俄国人开的食品店里学手艺,学得一手制作俄式西点的技艺后,又吸收了上海消费者的习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image
(在这张Life的珍贵照片上,我们能看到开在霞飞路“泰山公寓”(今址:淮海中路622弄)楼下的“福利食品公司”(Harbin Bakery),这就是杨冠林创建的,后来改名“哈尔滨食品厂”)


霞飞路曾有几家外籍人开设的照相馆,最大的一家起中国店名,“光明照相馆”,店主却是“白俄”乔瑟夫(JOSEPH),位置就在后来淮海路“六一儿童用品商店”。解放前乔瑟夫病死,其妻去美国定居,“光明”转让给归国华侨黄瑞民经营,更改店名为“瑞民”。

image
“乔其”照相馆,为白俄乔其所开设,原在南昌路上,1946年迁到茂名南路131号。1948年,乔其离开上海去澳大利亚,将照相馆盘给顾永明,顾氏更店名为“乔士”,公私合营后迁至淮海中路831号,成为了上海人都晓得的“人民照相馆”。

还有几个现在上海人依然熟知的品牌:“信谊大药房”、“正章洗染店”以及“西比利亚皮货”,也都是当年“上海白俄”留下的产业。

image
“信谊大药房”是俄侨在上海开设的最大西药店之一,先后设于霞飞路443号、746号和812号,是当年上海滩赫赫有名的七大西药房之一。

正章实业总公司,位于现在的淮海中路600号,是1923年,由俄侨契诃夫等创设的,后来盘给了国人。初名正章洗染洋行,后改正章机器洗染店、正章洗染总店。

image
1936年,业主吴锦章从日本引进一套干洗设备,在国内首创干洗整烫。人称干洗大王。后设分店多家。1992年,扩大翻造改今名。实际上,20年代末正章的总店,其实是开在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上的。

至于下面这张照片中的“西伯利亚皮货行”,最早是俄罗斯犹太人格利高里·克兰巴诺夫(Gregori Klebanov),开在在上海静安寺路(现在南京西路)上的。照片中的这家,是在霞飞路上的分店。熟悉《色戒》原型故事的朋友,应该都记得这样的情节,郑苹如为了伺机刺杀丁默邨,把他骗进了“西伯利亚皮货店”——故事中的这家,就在静安寺路上。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4:01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29 编辑

除了这些名店,当年的霞飞路上,还有还有一件“名物”,这就是白俄女人。

在当时的中外舆论中,白俄常被描绘成家财散尽的破落王孙,与一般趾高气扬的“Shanghailander”(上海欧美西侨自称)泾渭分明。事实上,流落街头行乞讨,或是给富户充当看门人,甚至卖淫维生的底层白俄确实不少。在上海,“开设妓院或做吧女郎”的白俄女人,几乎可算是1940年代,上海的名物之一。

image
(在霞飞路复兴饭店(Renaissance Bar,霞飞路795号)的白俄女人)
上海比较体面的办公室女性工作,大多被精通英语的犹太女人垄断,例如张爱玲在《惘然记》中写道的:“上海生长,进的也是当地的不列颠学校”的所罗门小姐。基层白俄女人,只能从事诸如咖啡店女侍、戏院带位员等服务工作;当然,操原始本钱维生,是最简单的方式。

image
(霞飞路商店中,花枝招展的白俄女店员)
经过二十年的耕耘,40年代发达致富的白俄也并不少。而在二战期间及以后,也有许多“上海白俄”,移民到英国、美国、加拿大、秘鲁、巴西、阿根廷和澳大利亚。

上海解放后,这些白俄仍是照旧工作和生活,境况并无改变。由于当时实行“一边倒”的外交政策,需要尽速培训大批会俄语的人员,不久便开办了上海俄语专科学校,吸收了一批有文化知识的白俄进校担任教师,1952年高等学校院系调整之后,又遴选了一部分白俄分配到各校教授俄文。

image
1955年,从苏联传来消息,说是苏联政府允许当年那些白俄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凡回国者均可获得苏联国籍。在当了三十多年的“无国籍者”之后,俄侨们开始成批回国。一、两年后,过去常在卢湾和徐汇两区街头上见到的白俄,也都逐渐消失了。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4:04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9:35 编辑

普希金铜像建立于1937年2月10日,是旅居上海的俄国侨民为纪念普希金逝世100周年而集资建造的,一尊不大的胸像置于竖条形的花岗石碑座顶端。日军占领上海后,普希金铜像于1944年11月被拆除。抗战胜利后,俄国侨民和上海文化界进步人士于1947年2月28日在原址重新建立了普希金铜像,该像由前苏联雕塑家马尼泽尔创作。1966年,普希金铜像在“文革”肆虐中再一次被毁,有人看见一些人用绳子拖着铜像沿着汾阳路往东北走去。这一次甚至连碑体也未能幸免。1987年8月,在普希金逝世150周年的时候,普希金铜像第三次在原址落成。由于当时中苏关系尚未完全解冻,故落成时未举行任何仪式。但是附近的居民和过往的行人已经在瞻仰新落成的普希金纪念碑了。新建的普希金纪念碑要比原来的高出60厘米左右。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29 14:10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6-1-29 14:13 编辑

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由中以两国合作完成的大型原创音乐剧《犹太人在上海》3日晚在上海首演。
  据悉,该剧主创团队经过查阅历史档案、造访专家学者,对剧本进行了考证和推敲,还原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犹太人面临纳粹迫害避难上海的历史故事。
  担任该剧编辑之一的荣广润认为,二战时期犹太人在上海的这段经历,体现了两国人民在战争中的大爱主题,融合了中西方文化,无论从思想性、艺术性还是观赏性上,都是开拓原创音乐剧、打造文艺精品的极佳题材。
  本剧由中以两国音乐剧专业演员共同参与出演,并由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原创音乐奖获得者金培达,香港美术大师张叔平等著名艺术家负责音乐、舞美等方面的设计。

  据透露,整部剧以一件历史真实事件“手榴弹的故事”为核心,讲述了犹太难民和上海人民并肩抗战的感人故事。当时一位犹太青年运用自己的军工知识,拯救了多位抗日战场上的中国人,而上海工人也为了保护这位犹太青年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据悉,该剧计划于今天开始在上海连演四天,每天一场,并登陆即将举行的上海国际艺术节。目前,该剧已收到了来自以色列、美国、意大利、英国等国家和地区的邀请,将在世界进行巡回演出。(完)









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2-10 15:49
贝尔纳•布里赛私家历史
那些漂亮的俄罗斯小姐改变了夜晚的世界,成为令人兴奋的当地特产。她们包围了夜上海,甚至让上海的夜生活发生革命……首先是她们的美貌,再有就是人数,近8000人在卖淫。漂亮的俄罗斯小姐利用了妩媚以外的招数挣钱和养活家人,她们的诱惑力来自严寒地带的人身上所具备的不认生的热情性格,很揽客,尤其是中国男青年。

第一次大规模的西方难民涌入上海避难是在日俄战争后,这场战争于1895年以日本胜利而告终。

从1909年到1913年,在沙皇政府的鼓励下,35万俄国家庭沿着刚刚竣工的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定居下来,当中很多逃避沙皇迫害的犹太家庭则走得更远,直到上海。这些家庭在上海组成了俄罗斯移民圈, 位于外白渡桥俄罗斯领馆的建筑就是佐证。那时候,俄国人很受欢迎。

1917年苏维埃革命后,对俄罗斯人来说选择很简单:要么跟着列宁搞共产主义,要么继续效忠沙皇。当时人们称沙皇的效忠者为“白俄”,拥护布尔什维克的为“红俄”。列宁预言道:“阶级斗争无刻无处不是以内战的形式出现,内战就不可能避免最可怕的破坏。”布尔什维克的胜利,逼迫白俄人逃难。贵族和富人,以及欧洲化的(能讲一门欧洲国家语言)、又在国外有账户的人,都跑到欧洲其他国家。

1920年2月,西伯利亚白俄军队长官高尔察克海军上将,在贝加尔湖畔的伊尔库斯克被红军击败,抵抗布尔什维克革命的势力被彻底摧毁。惊慌失措的白俄人逃离可怕的红色恐怖,向日本海沿岸的海参崴撤退。

一名海军上将斯塔克(Stark)组建了一支非常规舰队专门运送难民。40多艘军舰在抵达上海之前,先驶往朝鲜。但是来自波罗的海的德国人葛罗斯(V.Grosse,负责俄国事务)极力反对向俄国人和哥萨克人提供帮助,认为他们是不速之客。

海参崴也落入布尔什维克之手,成千上万的难民涌向中国北部满洲附近的哈尔滨。他们除了唱歌跳舞一无所长,便在哈尔滨开办夜总会,以至于哈尔滨很快就享有“娱乐城”的美称。开办夜总会的经历使俄罗斯人后来得益匪浅。1931年,随着日本人入侵东北,白俄人逐渐离开哈尔滨,开始小规模地通过陆路或乘日本人的小船向南迁移,陆续来到大连、天津,特别是令人向往的上海。一支2.5万人的俄罗斯移民大军进入上海,成为仅次于日本移民(3万人)的第二大移民族群。移民当中的一部分人在一战前曾在中国投资,还算富裕,大部分人赤贫。

白俄难民选择在法租界落脚,是因为俄国的犹太人已经住在那里。法语对他们来说是第二语言,加上法租界就业机会不少。他们很快占据了霞飞路 (avenue Joffre,今淮海路,1922年3月,马恩河会战的胜利者霞飞元帅来访,法租界盛装迎宾并以霞飞元帅命名此路段)整个路段,使之变成俄罗斯街区,后来被称作“小莫斯科”或“小俄罗斯”。俄罗斯社区的中心位于法租界里,那里昼夜聚集着衣衫褴褛的无业者。店铺的招牌都以斯拉夫字母书写。

白俄人的到来使上海的面貌发生深刻变化,大大改变了城市形象。他们带来了对生活的乐观态度和“斯拉夫魅力”,即使在失望至极时,还能表现出来积极和热情。本地老上海人和外国侨民并没有张开双臂欢迎他们。这些外国侨民极力维护白人相对于黄种人的某种优越感,深恐这些流离失所的穷人造成他们的地位下降,会严重毁坏西方人的威严。

大部分白俄人是中产阶级,也不乏上等人,甚至小贵族。他们当中有商人、退役军官、地主、富农和大学教授,都受过高等教育或上过军校。他们有时吹嘘自己是将军、伯爵或者公主。但他们的形象与所言不符,并不足以说服人。在接连不断的苦难折磨和险情打击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对在上海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谋生做好准备,不明白就连每天得到餐食都要经过斗争。他们具备不会讲英语和毫无资金的根本缺陷,而且很少有人会做生意,毫无盈利的本能嗅觉。白俄人被看成是一群根本就不适应这个商业世界的种群,他们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人群中重新失落。所幸有些人倒是找到了诸如医生、律师或工程师之类的正经职位;音乐教师很吃香;很多退役军官成了中国富人、贵人或黑帮的保镖;还有人在一些准军事化的队伍里当兵;某些人有幸被市政警察署招收,但苦苦抱怨警监的位置和他们无缘;听说还有个海军上将在市政墓地看门;一位曾经有过司机的人在为别人当司机……

能干的白俄女人开办了缝纫社、服装店、美容店,她们身上还带着点讲究、格调和品味。一位身材像芭蕾舞女的金发女郎加奈夫人在和平宾馆开了家时装店,很受上海时髦女郎的青睐。俄国人开办了很多廉价店铺和餐馆,然而上海并不缺少此类商铺。还有一些人开了珠宝店,珠宝商们兜售刻有双头鹰(沙皇王朝对东西方俄国权力的象征)的金表和银戒指,以及其他小古董。

男人到众多的夜总会和俄国歌舞厅里当乐师,从最脏乱的“血巷”式的海员俱乐部,到美琪酒店的舞厅,所有的夜总会都充斥着白俄人,他们成了上海夜生活的支柱。

那些漂亮的俄罗斯小姐改变了夜晚的世界,成为令人兴奋的当地特产。她们包围了夜上海,甚至让上海的夜生活发生革命。应该承认,女人出道的优势比男人更充分,她们具有不可估量的财富,首先是她们的美貌,再有就是人数,近8000人在卖淫。漂亮的俄罗斯小姐利用了妩媚以外的招数挣钱和养活家人,她们的诱惑力来自严寒地带的人身上所具备的不认生的热情性格,很揽客,尤其是中国男青年。歌舞厅里的出租女郎中不乏俄罗斯姑娘,如果有人从苏联回来,姑娘会兴奋地围拢过去问这问那,特别想知道有朝一日能否重返故乡。

漂亮的俄罗斯姑娘很快在上海占据了舞女、歌女、妓女和情妇等称谓的国际市场,成为夜上海的女王,金色的美发和修长的大腿真让人意乱情迷。亨利•张普利(Henry Champly)激动地说起了卡撒诺娃夜总会里的出租女,“明显是俄罗斯人,穿着半裸的紧身裙,奶白的皮肤,起伏扭动的身躯,脸上带着一种女神般不确定又很不寻常的忧郁”。这不禁让他考虑:“如果西伯利亚是这样的,我宁愿去见黑熊和苦役犯!”她们比竞争对手更有教养、更高级;喜欢吃喝,具有幽默感;即使在逆境中都能保持乐观的情绪。然而人们都说她们不稳定,高傲而令人失望,特别有诱惑力。记者哈雷特•阿班(Hallett Abend)认为俄罗斯小姐忧郁、贪婪,更喜欢肥皂泡般的虚幻!她们是热情的情妇,但通常都不专一。对俄罗斯姑娘的负面看法让人吃惊。哈罗德•阿克顿(Harold Acton)爵士深有同感,他甚至说在充满亚洲风韵的中国出租女面前, 怎能让人挑选这些“贪婪的水母”呢?从英国式的“审美”观点来看,在俄罗斯人薄情而温柔的肉体和中国小女人的美貌和冷艳之间,阿克顿总是会选择后者。
一群身着泳装的白俄姑娘在夜总会歌舞巡回表演中施展魅力。

据说最漂亮的姑娘都在著名的蒙特雷舞厅工作,这间舞厅有巨大的玻璃屋顶,中间是花园。还有坦波路假日酒店(Tumble Inn)和涌泉路酒店(BubblingWell Road),都自称招收到“全城最热情、最纯情的姑娘”。

俄罗斯姑娘很吃香,倒不仅为一时之快。有些姑娘成为中国富商的情妇或姘头,住在欲望之地。找个俄罗斯姑娘做情妇很有档次,她们可以陪你一个月、一个季节或一年,还可以陪你去诸如派拉蒙俱乐部看节目;到跑狗场或出席国泰酒店的歌舞晚宴。

很少听说这些姑娘受欺负的事。上海的白人妇女本来就少,无论是当地人还是西方男人都为远东见不到的蓝眼睛、金发女郎疯狂。亨利•张普利写道,“随着社会心理的变化,这些年来中国男人开始认识到白人女子的性感……现在甚至可以像白人一样,在白种女人身上挥金如土。”

然而,俄罗斯姑娘首要任务还是想找个丈夫,无论是谁,甚至是外国人,只要能给她们一本神奇的比金子还珍贵重要的护照!这是她们丧失的安身立命之本。最理想的猎物是美国人,无论年老年少,高矮胖瘦,英俊或丑陋,水手或水兵……法国人和德国人也是被找寻的男性对象。因为他们具备能在其他地方为这些无国籍人士提供国籍的可能,这比什么都重要!

俄罗斯夜女郎对来自全球的上海同行形成竞争,还造成其他麻烦。当她们要嫁外国人时,对方如已婚则须离婚,如单身便要回绝未婚妻。俄罗斯姑娘为能抓住外国人不择手段。如果看到上海英籍夫妇离婚的数量就可以得知,英国护照在上海也很吃香。伦敦《每日快报》驻上海记者报道说,俄罗斯漂亮避难者的行为,对上海的英籍、美籍居民家庭造成很大困扰。英美人士的富人们抱怨说,这些来自西伯利亚的大胆的年轻女人,除了脸蛋和身段别无财富。她们勾引别人的丈夫,使家庭破碎。一位英籍法官叙述说,最近发生的离婚案大多是这些堪称真正的吸血鬼女人的杰作,如同电影里看到的故事一样。当地媒体也为英国人叫屈,指责俄罗斯人的道德品行,要求将她们逐出上海。俄罗斯女郎则反唇相讥,讽刺这些英国主妇道:“平胸、平脚板(毫无吸引力),这就是打猎、打曲棍球和打高尔夫的结果!”

虽然俄罗斯女人给男友增色不少,但单身汉和迷人的移民之间有瓜葛,在办公室和老板眼里绝非光彩之事。一些英国公司会开除和俄罗斯女人谈婚论嫁的职员,以示惩罚。对被觊觎的目标(美国人或英国人)来说,和俄罗斯人结婚,还真不如娶一个欧亚混血儿,尽管这两种情况都被看作混合婚姻。一位俄罗斯姑娘嫁过来,即使没造成丈夫失业,至少也会被要求忘掉她从前的国籍,停止讲俄语并断绝与俄罗斯朋友来往。英国乡村俱乐部的成员如果携俄罗斯女人会被谢绝入内并被训诫。至少英国人或美国人臂挎俄罗斯妞,会给同事们留下负面的印象,声誉会大大受损。英国和美国的单身汉带中国女孩或混血女孩出入也需格外小心,同样不能太张扬。

维吉•鲍姆(Vicki Baum)在小说《享乐上海》一书中写道:“这个城市满是失落的俄国人,妓女、老鸨和各种道上的恶棍。带着俄国女人的体面人士都避免被人看见。”

布尔什维克的胜利剥夺了在上海的俄国人的公民权。因为他们是沙皇俄国制度的叛徒,又不被崭新的苏维埃政权承认,所以他们没有任何证件、任何身份,不能享受租界里其他外国居民所拥有的特权和保障,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是问题。他们的身份不确定,造成中国人和外国人都不能真正接受他们、又没有完全厌弃他们的状况。由于没有身份,俄罗斯人被看作是无国籍的中立国人士。他们如有犯罪(酗酒、盗窃和凶杀),将在中国法院按中国法律判罪,会被打入糟糕的当地监狱,忍受中国狱卒的凶残虐待,这是最糟糕的下场。

白俄人抱怨,虽然他们人数众多,却在法租界市政厅没有代表权。他们把上海当作第二祖国,很难接受被当作二等甚至三等公民的事实。外国人则指责白俄人多愁善感、性情激动、工作不得力并且过度酗酒,一有机会就炫富,铺张浪费。这和中国人所具有的勤劳俭朴美德正好相反。

很多避难者还沉迷在从前的美好时光,想过上正常生活,但是他们的斯拉夫血统好像成为令人失望的标记,让他们不得已沦为苟且偷生的一群人,大多数人穷困潦倒,最后落入极度悲惨的境地。

叫花子、醉汉和瘾君子都在位于法租界的俄罗斯东正教圣尼古拉教堂(后成为印染厂,现在变成餐馆)周围溜达。这些避难者从事社会最低级的工作,在上海造成令人不安的现象。男人拉洋车、沿街乞讨、暴死街头,妇女则沦为情妇、应召女郎、女招待、夜总会女郎、出租舞女和妓女。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少人在华人居住的贫民窟或虹口的按摩院里悲惨地了却残生。有些人干脆主动结束他们毫无希望肮脏不堪的生活。上海的外国人所享有的特殊身份来自白人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被劣质的白俄人所抵消,白人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亨利•张普利感叹道:白人在亚洲卖淫的后果就是“与其他肤色人种相比最圣洁的人种贬值。不久以前白人妇女在全球其他肤色妇女面前是圣洁的奇迹,是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现在她们变成了被娱乐的工具,在亚洲乃至全球,有时还是同族嘲笑的对象”。更让他遗憾的是,在这罪恶的城市里,有些道德低下的法国女人也深陷其中。

当然在所谓的“法国女郎”后面也有比利时人、德国人和西伯利亚人, 她们“以来自蒙马特高地的假身份敷衍推搪,天真浪漫地编写伪造的故事”,亨利•张普利惋惜地叹息,在亚洲,和其他地方一样,法国女郎被认为是“理想的妓女”,她们“最有人性,最有个性,无疑也最有魅力,同时也是最不容易被收买、最不邪恶的”……

由于没有身份,加上低三下四的形象,俄罗斯人和其他外侨的关系受到影响。俄罗斯妇女遍布夜总会、妓院,或流落街头,严重毁坏了在华甚至远东白人的形象。对于这些外侨来说,这是最重要的国际问题。万国联盟为之震惊,专门设立了一个审理有关“在华白人奴役化” 问题的委员会。该机构通过调研,认为1/5的白俄妇女沦为娼妓,她们出于生活所迫,为了安身立命,不惜向所有人卖好,特别是无条件地委身于中国人,比当地娼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耻辱的行为使西方其他国家的妇女和女青年名誉扫地”,万国联盟的委员会遗憾地表示。

但这些都没有妨碍到俄罗斯人融入城市生活,且自感满意。历尽苦难后来到这个避难地,上海已成为他们的城市。他们在这里证实了自己,又把自己的元素加入到这个城市的风格中。尽管很容易融入当地社会,俄罗斯人还是喜欢和自己人聚在一起,出入自己的俱乐部,努力保留自己的生活习惯和民俗,艺术家和诗人喜欢呆在咖啡店里。在沙皇时代曾生活惬意的俄罗斯人生性热情、快乐且令人兴奋,在不幸中也充满悲壮的情绪。他们只求诚实的生活,但这在上海并不容易。在夜幕降临后,他们习惯围坐在茶炉旁,一同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维吉•鲍姆(Vicki Baum)认为:“这就是典型的流落异乡之人。他们长期在外,变成对当地人而言的外国人后,便只想着故乡的食品,喜欢读家乡的书籍。”

在上海的俄罗斯人也不能被夸张地一味抹黑。俄罗斯人在文化方面带来许多东西。二三十年代,几乎所有大酒店都雇佣俄罗斯乐队和歌手;俄罗斯剧场里演着芭蕾舞和歌剧;芭蕾舞女在酒店客人面前演出;男人教授语言、马术、击剑及各种乐器;出现了许多俱乐部、文学艺术协会,把作家、画家、演员、音乐家、舞蹈家和记者们聚集在一起;俄罗斯人还出版自己的刊物。1937年,越来越多的俄文出版物在上海、巴黎和柏林印刷;俄罗斯社团有两份报纸:《上海晨报》和《世界报》,还有一家电台,1937年的时候,《字林西报》还开辟了俄文栏目;俄罗斯音乐家加入了著名的市政厅乐团;俄罗斯人还创建了体育俱乐部、学校及东正教教堂,教堂的唱诗班相当出色。

市政厅举办的圣诞歌唱比赛上,俄罗斯孩子让其他小朋友(包括英国的、美国的、法国的和德国的)都黯然失色。平日里对俄罗斯人评价一般的外国人,却对俄罗斯孩子们的表现高度赞叹。俄罗斯社团在美琪饭店四叶饰的舞厅里举办每年一度的舞会。

1949年共产党来到上海后,俄罗斯社团就散了。他们很难再找到其他可以避难的地方。
(本文摘自[法]贝尔纳•布里赛《上海:东方的巴黎》,刘志远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014年版。现标题为编者所拟。)









欢迎光临 汉山 (http://hanshan.info/)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