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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默克尔:英国退欧对欧盟是一个“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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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8 17:39: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将于2021年卸任的德国总理以冷静理性闻名,是一名善于妥协的政治人物,但她面对一个不妥协的世界。她的对策是加强欧盟,提高具竞争力。




  2020年1月19日 04:08 英国《金融时报》 莱昂内尔•巴伯 , 盖伊•查赞 柏林报道


  这是柏林一个阴冷的冬日,而政治氛围与天气颇为相称。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无论把目光投向何方,都看到乌云密布,她在整个政治生涯中推崇的价值观遭到持续攻击。在新一个十年开始之际,这位欧洲首屈一指的女政治家似乎突然站到了历史的错误一边。


  不久之后,英国将退出欧盟(EU)。一位反复无常的美国总统正在冷落他的盟友,并在中东地区以只顾自己的方式行事。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正在修改俄罗斯宪法,并插手利比亚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事务。贸易紧张仍在继续,威胁着作为德国繁荣基石的开放边境和全球化价值链。


  曾是一名物理学家的默克尔以冷静、理性的行事方式而闻名,是一名善于妥协的政治人物。但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毫不妥协的世界,在这里,自由派原则被丛林法则挤到了一边。


  她的解决方案是加倍押注于德国的支柱——欧洲。“我把欧盟视为我们的人寿保险。”她表示,“德国太小,无法靠自己施加地缘政治影响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利用单一市场的全部优势。”


  默克尔在总理府内的“小内阁会议室”(Small Cabinet Room)——这是一间气派的木板墙大厅,俯瞰着柏林蒂尔加滕公园(Tiergarten)——讲这番话时,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她受到压力。她神态平静,即便有些谨慎,字斟句酌,很少流露感情。


  但她在这次难得接受的采访中传达的信息是紧迫的。在她政治生涯的暮年——她的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任期将于2021年结束——默克尔决心维护和捍卫多边主义。在特朗普执政、英国退欧和俄罗斯卷土重来的时代,多边主义这一概念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孤单。


  指引她前进的“坚定信念”是:追求“最佳的双赢局面……在世界各地践行造福于双方的合作伙伴关系”。


  她承认,这个观念正“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她表示,欧盟和联合国(UN)等超国家机构的体系“基本上是汲取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和之前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如今,随着目睹了那场战争且仍然在世的人已寥寥无几,这一教训的重要性正在减弱。


  当然,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总统说得没错,世界贸易组织(WTO)和联合国这样的机构确实需要改革。“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她表示,“但我不会对世界的多边结构提出质疑。”


  德国一直是北约(NATO)、欧盟扩大和全球化的极大受益者。自由贸易为其世界一流的的汽车、机械和化学品开辟了广阔的新市场。在美国核保护伞的保护下,德国几乎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全。但“本国优先”民族主义的兴起,可能会让它在经济和政治上失去根基。在这个意义上,欧洲对于德国的利益和身份认同具有生死攸关的重要性。


  因此,默克尔希望加强欧盟——她或许比在世的任何一位政治人物都更能代表这个机构。她带领欧洲度过了欧元区债务危机,尽管有些迟缓;在欧盟因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而制裁俄罗斯时,她领导欧洲保持团结;面对英国退欧带来的创伤,她维持了其余欧盟成员国的团结。


  英国退欧的乌云将继续笼罩布鲁塞尔和柏林——英国与欧盟的贸易协议谈判进入倒计时阶段时,恰好轮到德国在今年下半年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柏林方面担心,退欧之后的英国将保留在商品、工人权利、税收和环境标准方面偏离欧盟规则的权利,从而在德国的家门口出现一个强大的经济竞争对手。


  但默克尔仍是一个谨慎的乐观主义者。英国退欧对欧盟是一个“警醒”。她表示,欧盟必须通过提升自己的水平来做出回应,变得“有吸引力、创新力、创造力,变成一个适合开展研究和教育的地方……这样,竞争就会富有成效。”


  这就是为什么欧盟必须继续推进改革,形成数字单一市场,推进银行业联盟(对欧洲各银行进行集中监督和危机管理的计划),以及推进资本市场联盟以整合欧洲碎片化的股票和债券市场。


  听起来像是一项新的欧洲产业政策的是,默克尔还表示,欧盟应该识别自己所缺乏的技术能力,然后迅速采取行动填补空白。她表示:“我认为,芯片应该在欧盟内部进行制造,欧洲应该拥有自己的能够无限扩大规模的巨型企业,应该能够生产电池。”


  它还必须有信心设定新的全球数字标准。她引述《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为例,支持者将该法规视为隐私保护的黄金标准,并且证明欧盟在数字经济领域可以成为一个规则制定者、而非规则接受者。


  欧洲可以提供一种有别于美国和中国的数据处理理念。她说:“我坚信,个人数据不属于国家,也不属于企业。必须确保个人对自己的数据拥有主权,能够决定与谁——以及为了什么目的——共享自己的数据。”


  欧洲大陆的规模和多元化也使得各方难以就改革凝聚共识。欧洲已陷入深度割裂:2015年的移民危机在自由派的西欧与欧尔班•维克托(Viktor Orban)领导的匈牙利等国之间撕开了一道至今仍未弥合的裂缝。就连德法这样的亲密盟友偶尔也会发生不和:柏林对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 2017年提出的改革倡议反应冷淡,引发巴黎方面的不满,而法国总统去年单方面向普京递出橄榄枝,也激起柏林方面的不快。


  而在欧元区改革的问题上,财政上捉襟见肘的南欧国家与财政上正统的新“汉萨同盟”(Hanseatic League)北方国家之间依然存在分歧。默克尔在一定程度上仍受制于德国公众舆论。


  她承认,德国在建立银行业联盟的问题上仍“略有犹豫”,“因为我们的原则是,每个国家首先需要降低本国现今的风险,然后才能让大家共同承担这些风险”。资本市场联盟可能要求成员国寻求在破产法等问题上更紧密地对齐。


  但与在特朗普主政的美国与欧洲之间的巨大鸿沟相比,上述分歧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德国已成为特朗普政府的头号出气筒,因其相对较低的国防支出、巨额经常账户盈余以及进口俄罗斯天然气而受到美国猛烈抨击。德国商界担心特朗普兑现其威胁,对欧洲输美汽车加征关税。


  这对在两德统一后投身政坛的默克尔来说是痛苦的。在去年的一次采访中,她描述了自己在共产党统治的东德长大的过程中,多么渴望体验一次经典的美国公路旅行:“眺望落基山脉(Rocky Mountains),听着布鲁斯•斯普林斯廷(Bruce Springsteen)的歌一路驱车——那是我当年的梦想。”她对《明镜周刊》(Der Spiegel)表示。


  默克尔和特朗普之间的话不投机已被媒体广泛报道。但德美关系最近的紧张态势仅仅是领导人个人层面的——还是另有原因?“我认为这里面有一些结构性原因。”她说。


  多年以来,欧洲和德国在美国优先事项清单上的地位一直在下滑。她说:“已经发生了转变。奥巴马总统已经在谈论亚洲世纪——从美国的视角看。可以这么说,这也意味着欧洲不再处于世界事件的中心。”


  她还表示:“美国对欧洲的专注度在下降——无论谁当总统都将如此。”


  答案是什么?“我们欧洲人,尤其是德国人,需要承担更多责任。”德国已承诺最迟在本世纪30年代初达到北约(NATO)的支出目标,即国防支出达到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默克尔承认,在那些已经达到2%目标的联盟成员国看来,“这自然是不够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德国在这件事上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其国防预算自2015年以来已增长40%,这“在德国人看来是巨大的一步”。


  默克尔坚称,跨大西洋关系“在我看来仍然至关重要,尤其是在事关价值观和世界各地利益的根本问题上”。然而,欧洲也应该发展自己的军事能力。可能有一些在北约主要关注范围以外的地区,在这些地区,“欧洲必须——如果有必要的话——做好介入的准备。我认为非洲就是一个例子,”她说。


  国防支出问题并非德美之间争论的唯一焦点。贸易也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刺激因素。柏林方面震惊地目睹美中两国在2018年陷入激烈的贸易战:它仍担心德国受到连带损害。“欧盟会夹在美中之间受到压力吗?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但我们也可以设法避免。”


  德国对中国没抱什么幻想。德国官员和商界人士和他们的美国同行一样,对中国窃取知识产权、不公平的投资行为、国家支持的网络黑客以及新疆等地的侵犯人权感到愤怒。一度被视为战略伙伴的中国,如今在柏林方面日益被视为一个系统性竞争对手。


  但柏林方面无意效仿美国的“脱钩”政策——切断与中国的外交、商业和金融联系。相反,默克尔坚定捍卫德中密切关系。她表示,她“建议不要仅仅因为中国在经济上取得成功,就将其视为威胁。”


  “与德国一样,(中国的)崛起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勤劳、创造力和技术技能。”她说。当然,有必要“确保贸易关系是公平的”。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地缘政治野心意味着它是美国和欧洲的竞争对手。但问题是:“就因为这种经济竞争……难道德国和欧洲想要拆除所有互连的全球供应链?”她补充称:“在我看来,与中国完全隔离不可能解决问题。”


  她呼吁对话和合作,让她与自己党内的一些人产生矛盾。基民盟(CDU)中的对华鹰派人士与美国一样不信任中国电信设备制造商华为(Huawei),担心它会被北京方面用来实施网络间谍活动或破坏。


  默克尔采取了更为温和的路线。德国应该收紧其对所有电信设备提供商的安全要求,并使供应商多样化,“这样我们就不会在5G领域依赖于一家公司”。她说,但“我认为就这么把某家公司排除在外是错误的。”


  中国的崛起引起了人们对德国未来竞争力的担忧。而这种经济“焦虑”在默克尔第四个任期的高烧政治中找到了回声。她与社民党(SPD)的“大联盟政府”因争论而破裂。民粹主义的德国新选择党(AfD)已进入德国16个州议会。默克尔卸任后的继任者争夺战已经打响,基民盟的一批重量级人物都在角逐最高职位。许多政治精英担心,在默克尔时代的最后几个月,国际影响力将会减弱。


  尽管她仍是德国人气最高的政治人物之一,但德国人在问,她将留下什么政治遗产?对她的许多前任来说,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康拉德•阿登纳(Konrad Adenauer)让战后的德国扎根于西方;维利•勃兰特(Willy Brandt)缓和了与苏联的关系;赫尔穆特•科尔(Helmut Kohl)实现了德国统一。那么,人们将如何铭记默克尔呢?


  她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我不考虑我在历史上的角色——我做我的工作。”但是,那些认为默克尔时代只是得过且过(durchwurschteln)的批评人士呢?她罕见地恼怒回应道,这个词“不属于我的词汇表”。


  尽管默克尔素来以渐进和谨慎而闻名,但她无疑将因两件改变德国的大胆举措而被人们铭记:一是在2011年福岛(Fukushima)核事故后下令关闭德国的核电站;二是在2015年难民危机最严重时打开国门。


  后一个决定是她作出的最具争议的决定,德国仍然有人不原谅她。但官员们表示德国承受住了这波难民潮,收容了2015至2016年间抵达的逾100万名难民。


  她更喜欢指出一些不那么明显的变化。德国现在对世界事务投入得多:她说,看看德国联邦国防军(Bundeswehr)在非洲和阿富汗的行动就知道了。在科尔时代,就连派一艘船到亚得里亚海去观察南斯拉夫内战的构想都是有争议的。


  她还提到了为结束乌克兰的战争所做的努力、在伊朗核协议中扮演的角色、承担越来越多的“外交乃至军事责任”。她说:“未来可能会更多,但我们肯定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默克尔时代以危机为标志性特征,但在她的领导下,大多数德国人的日子很少像现在这么好过。问题是,世界对一个强大、繁荣的德国及其下一任总理的期望更高。


  译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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