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2025.10.28)文一,二是原是一篇文章,原发2024.01.18,裂为两篇,再加上一篇相关的文字,组成一个系列:
在文章《我的爸爸 --- 参加革命是为了社会公平》中间,我写到:“这是我的一生中,爸爸唯一的一次跟我有过的涉及思想,涉及他的革命历程的对话,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们能够双向交流,那种场景,那种气氛,让我我铭记于心。” 后面的文字,本来初心是印证爸爸和我之间只有这么一次涉及思想的交流。再读,感觉爸爸除了在他参加革命25年后,对于他参加的革命的成果有过一次评价(1971,林彪事件之前),之后再没有过。这也许是爸爸的一种态度。特另开一文。 (于2025.10.26)
这是我的一生中,爸爸唯一的一次跟我有过的涉及思想,涉及他的革命历程的对话,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们能够双向交流,那种场景,那种气氛,让我我铭记于心
多少年后,我记得是2010年,我们的国家经过改革开放,有了大的发展,吃不上饭的,从全国范围内已经基本没有了,但同时也暴露出了新的弊端,比如说,道德沦丧,贫富差距加大,假话欺骗盛行。有一次,一家人在一起聊天,我坐在爸爸身边,把手伸过去,做麦克风状,“采访”爸爸,对现在中国的状况如何看待?爸爸一笑置之,没说什么。另外一次,应该是我在爸爸尚清醒时的最后一次见面,我又提出我的问题,问爸爸如何看待国家的发展和现状,爸爸沉默许久,依旧是一句话也没说。
爸爸不跟我谈,也许还把我当成孩子。记得文革时,我的学校北京育才学校据说是培养资产阶级的温床,被解散。我从学校住校搬回家里住,每天晚上八点,我和哥哥都被赶去睡觉,爸爸妈妈姐姐在爸爸屋里,往往长谈许久。还有我的一些表哥堂哥,比如新亚哥,纪凯哥来,每次跟爸爸谈话都是几个小时。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但是,另一方面,这也许就是爸爸的一种态度。有一些人早年参加革命,比如一个大家都熟知的,李锐,早年追求民主,参加革命,做过主席的秘书,批判过革命中的弊端,被打过右派,后来又帮助邓小平胡耀邦改革开放,之后仍然信奉民主,自诩为“两头尖”。还有的人,也是早年参加革命,历经千难万难,文革中也许遭到打击迫害,也许打开国门看到了外部世界,或许在美国还吃过美国的国家福利,但是每每谈到“我们”,仍旧只有赞美和颂扬。爸爸呢?没有赞誉,也没有批评。这,也是一种态度吧。也许是留给我们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