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岩:也不一定是这样,我觉得中西的界限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有时不是那么明显。杜牧诗云“折戟沉沙铁未销”,这是由残破的艺术品生发出对历史的怀念。“折戟”,对应着他《阿房宫赋》中的“焦土”,类似于西方“废墟”的概念。我的研究可以说是一个试验,就是怎么把一件东西的研究做得细致深入。汤因比(Arnold Joseph Toynbee)将历史研究的最小单位设定为“文明”,以反对国家至上的做法。我的朋友朱渊清教授则从一般意义上将历史研究最小的单位认定为“事件”。我就想,美术史研究的最小单位是什么呢?我看应该是“作品”。我想通过这样一件作品,来展现我目前对美术史的思考。这篇文章可以在任何一个点停止,但我所做的是不断向纵深探索,看看可以发掘出多少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