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嵘:凤姐“不错的出路”在哪里? 凤姐实在是太火了。《环球时报》发长文批她在美国混底层,就是明证。这可是一份中共中央机关报下设的、国家领导人也常看的大报。它都舍得花功夫来评述一位在美国底层讨生活的人,只能说明这位凤姐的重要性。 通过环球的揭露,我们知道了凤姐如何炒作成为网红,进而去了美国,至今仍然在社会底层挣扎。环球不无感慨地说:凤姐如果她当初在上海努力工作几年,同时勤奋地找机会念书补充知识。那么,在上海那样一个充满机会的大城市,她又怎么会没有一个不错的出路呢? 对于凤姐是否炒作及其是是非非,我没有多少兴趣;对于凤姐今日在美国的处境,我也不太关心;对于凤姐是不是“屌丝”们的励志的榜样,我更不想评论。在这里,我仅仅想与环球讨论一下,什么才是凤姐“不错的出路”? 说实话,如果环球只是批评当年的凤姐不安心做好收银员,不在本职岗位上努力工作,也许我也没有兴趣与它讨论。因为,无论什么工作都要人做,再平凡的岗位也是岗位。问题是,环球立论的逻辑并不是这样的。在它看来,凤姐之所以在上海当收银员没有“出路”,是由于书读得不多,知识水平有限,只要坚持努力,边工作边念书,就可以有更好的前途。 按照这个逻辑,环球进一步告诉我们,如果凤姐“到了美国后,能一边努力地打工,一边学好英语找机会读书,然后学成后回国创业,那倒也可以算是一段佳话了”。 可见,环球帮凤姐规划的出路就是边打工,边学习;一旦学有所成,或升为白领,或创业致富。然而,凤姐没有象环球设计的这样,“从2010年底到今天,在这近6年的时间里,凤姐一直只是混迹在美国社会的底层”。 这让环球很生气。它愤怒地说:从当年中国上海的售货员,成为了如今纽约街头的美甲店的小工。如果这也叫“成功”的话,那这就是在侮辱“成功”这俩字.。 我对环球如此鄙视底层民众生活的精英主义早就习惯了。实际上,早些年环球在批过这位凤姐时就称:“尽管罗玉凤在中国的知名不无中国媒体圈的原因,但即使让社会公开讨论她的社会活动,绝大多数中国人大概也不会认为,他能够与感动了中国的那些大师(比如余秋雨)以及一些伟大的劳模(比如倪萍)相提并论”。 的确,在环球看来,凤姐不能象秋雨大师和伟大的倪劳模那样感动中国。而我想,“绝大多数中国人”大概也不愿意将凤姐与那些“伟大”的人物相提并论。因为,我们之所以关注凤姐,是由于她的存在,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底层民众生活的艰辛和无助,以及为改变命运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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