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有时,在阶级矛盾惨烈、贫富差距极大化的社会里,暴力革命获取政权是不得已为之。然而列宁和斯大林、希特勒等的问题是获取政权后对待本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还是以暴力革命手段及肉体消灭为钥匙,以牺牲人权与人道主义来获取快速工业化的效率,这是整个人类历史上必须引以为鉴的。类似的一个例子是,在古希腊古罗马时代学者们已经发现了蒸汽机原理并创立了微积分,按理说工业革命可以提前一千五百年开始,但当时的统治者发现奴隶制下使用人力的成本更低廉,就放弃了这样重要的历史机遇。
瞻前观后,我本人虽然学科学出身,又辅修历史之分支科学史,却根本不相信所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和第一推动的说法----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经济和政治制度才是撬动社会引擎的杠杆,其产生的“引力波”波及社会每个方面每个单元。
自巴比伦文明伊始,科学已经有七千年历史,可究竟有多少时代真正是由科学推动的呢?
每一次暴力革命挟风雷之势摧枯拉朽,无坚不摧,其领导者都意在推动社会的进步,可屡试不爽的是每次暴力革命的历史结果都是人类文明的倒退。因此,我也不从不迷信自下而上揭竿而起的暴力革命,只相信自上而下的改良才真正有可能是过程与结果都是善良的、公义的。
只是,人们啊,无论您是左中右派,都要警惕,每当我们不得不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时候,左手是改良之路,右手是革命机器,请一定慎重选择,不要让无畏淹没了良知,不要让权力湮灭了人道主义。当你觉得丧钟只在远处敲响,其实它也为你而鸣--没有人能逃过生死,根本的哲学问题是我们怎样地生,又怎样地死;物理学的量子理论也好、广义相对论也好都绕不过因果律,连宇宙沧海一粟都算不上的人类又怎能逃过历史的因果律呢?
John Donne 的No Man Is An Island
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every man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a part of the main.
If a clod be washed away by the sea,
Europe is the less,
as well as if a promontory were,
as well as if a manor of thy friend’s or of thine own were:
any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because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and, therefore,
never send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s tolls;
it tolls for thee.
丧钟为谁而鸣
作者:约翰多恩
翻译:李敖
没有人能自全,
没有人是孤岛,
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
要为本土应卯
那便是一块土地,
那便是一方海角
那便是一座庄园
不论是你的,还是朋友的
一旦海水冲走,欧洲就要变小
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减少
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与生灵共老。
丧钟为谁而敲?我本茫然不晓
不为幽明永隔
它正为你哀悼
-----近年读“旧制度与大革命”、“古拉格历史”、“斯大林传”、“第三帝国兴亡史”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