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成为台湾人解决问题的“时髦选择”？

小龙鱼

多维新闻/多维客/时事/内文


王晓笛


大陆成为台湾人解决问题的“时髦选择”？


2017-10-31 23:25




不久前，台湾竞争力论坛发表最新的“台湾国族认同”调查，其中认同自己为“中国人”的台湾人比例超过6成，而认为两岸终会走向统一的比率则有5成5，远超支持“台独”的2成6。


抛开竞争力论坛的政治立场不谈，这样的结果一定程度上验证了笔者在台湾的一些直接观察。由于对台湾经济疲软和社会乱象的不满，台湾百姓都照原有的政治立场迈进了一步，原来无色的中间民众转向了蓝，而原来的蓝又转向了红。一些曾受益于国民党“党国体系”的老军公教们，开始抛弃成见，以更积极的态度看待中国共产党的能力和成就。而两个月前，新党24周年的党庆上，郁慕明主席宣布和国民党分道扬镳，并在随后的时间里，表示整合全台统派力量，也反映了岛内微妙的政治生态变化。


看上去台湾的认同正在往期望的方向发展，但这背后的逻辑也许并不那么简单。


在台湾选民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两个烂苹果中挑一个不烂”，从中不难体会到台湾百姓对台湾政治生态的无奈和厌恶。自台湾实行单一席位两票制的选举制度以来，台湾政党制度更加巩固在国民党和民进党两大党博弈之间。因两党恶斗而导致社会问题的摆烂，令普通民众心生怨念。在这种背景下，在2014年的“九合一选举”中，以柯文哲当选台北市长为标志，所谓的“第三势力”正式兴起。而2016年的大选中，时代力量更是一举拿下“立法院”5个席位，成为岛内第三大党。


其实柯文哲和时代力量的一些“立委”，并没有多高超的问政治理的才干。柯文哲以嘴炮闻名，更有在台风天用line遥控指挥的惊世创举。林昶佐则不断耍宝刷低“立委”们的智商下限，他的同事黄国昌老师则因为政治表演浮夸，已经被写在“罢免”的名单上。本质上讲，柯和时代力量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他们的出现迎合了社会“穷则思变”的要求，仅仅是“时势造英雄”的体现。


当前岛内面临着新的危机，民进党上台一年多来，囿于意识形态斗争，基本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国民党一边则在党主席竞选的尔虞我诈后，坐实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名号。而那些所谓的“第三势力”们，也出现了边缘化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影响岛内的另一股政治力量--中国大陆，则成为人们为解决现实问题而想到的“时髦选择”。


但这种选择并见得是对“中国”这个国族象征的情感认同，而是任何一个理性选民在面对困境时都会做出的本能反应。两岸分治多年，双方都在自的发展轨道上形成了对自身的认同。某种程度上来讲，将大陆作为一种选择，其实也正体现了台湾选举制度下“换人来做做”的群体心态，这又回归到了对台湾的认同。


这是一种功利性的选择，甚至会有人假以“中国之名”谋取私利。笔者曾撰文提到过“统一投机者”，主要指的是因对现实不满，而打着大陆旗号浑水摸鱼的群体。当“中国认同”更多的是被作为一件政治商品而被消费，这其中还有多少真正的认同则不得而知。而没有认同的认同，又怎么会推动两岸关系的整合发展。


当然，当前岛内民众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已经无可辩驳，至少不会轻易否认自己是一个华人，但对统一架构之下的身份认同并远未形成。因为在他们看来，即便是相同的民族属性，依然可以组建不同的国家。纵然竞争力论坛给出了一组漂亮的数字，但政大选研中心的调查依然显示台湾的本土认同势不可挡。


“身份认同”是一个构建的想象共同体，当群体之间拥有“共时性”的体验时，或者说是“共同语言”，我们才可以说这个认同无坚不摧。两岸长期分治，使两岸民众在很多方面会出现分歧和差别，这需要理解，也需要弥合，而弥合的过程，就是一种身份构建的过程。而如何构建身份，则需要大陆充分发挥自身的软实力，对岛内形成某种号召力。台湾当前民意的“偏统”现象，很大程度上还是一种理性行为选择，虽然距离真正的“国族认同”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至少提供给了我们一个乐观的信号，让构建身份的起点不至于那么低。


笔者向来主张两岸之间的大开放，也是台湾人“国民待遇”的坚定支持者，这全部基于共同生活体验和共同历史叙事基础上，构建两岸人民之间的心灵羁绊的需要。十九大台湾籍党代表卢丽安说，历史无法选择，但未来可以开创。两岸多年风雨中，飘零着的伤痛和遗憾，是我们无法回避而需要正视的现实基础。历史因为“继往”才会“开来”，而书写这个历史的主体就在两岸的年轻人。年轻人没有老一辈的历史负担，获取信息的能力更突出，成长中的年轻人终有一天会成为社会中的中流砥柱，决定社会发展的方向。


现在，大陆的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在台湾年轻人中受到追捧，许多在大陆工作的台湾年轻人也对大陆有了更多直观的体验。两岸的年轻人初次见面，很容易便会拥有所谓的“共时性”的情感联结。当这样的体验随着两岸交流的不断扩大而变得更加普遍时，两岸族群之间的隔阂也将被消融，并在此基础上开创“新的历史记忆”，而在这样的群体想象中建立起来的“国族认同”，才最为坚固和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