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中文网：博鳌焦点：WTO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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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多次对WTO表示不满，并威胁退出，这给了中国政府在不同场合推动WTO改革和为中国贸易政策辩护的机会[size=1.6em]。



2019年3月28日 06:56 FT中文网编辑 李继威 博鳌报道

博鳌亚洲论坛2019年年会上，以“WTO改革”为主题的分论坛因为前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的参与而格外受到关注。

自2001年开始的WTO多哈回合贸易谈判多年以来停滞不前，但WTO改革的呼声却因为一年来持续爆发的贸易冲突而愈发强烈。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后多次对WTO的裁决机制表达失望，并威胁退出WTO。去年，华盛顿方面拒绝任命WTO上诉机构法官，让这一机构处于瘫痪的边缘。这给了向来声称在对外贸易上持开放态度的中国政府在不同场合推动WTO改革和为中国的贸易政策进行辩护的机会。

同论坛中的其他发言者一样，周小川首先表达了对WTO改革的支持态度，他认为需要改革的原因在于WTO的决策效率不够高。但周小川同样表示，一旦WTO改革不够成功，就需要有其他的备选计划“来支持这个自由贸易的体系并且遏制住保护主义。”

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会长崇泉认为，WTO面临的最大挑战在于它被边缘化，需要重振WTO的争端解决机制。崇泉称：“（WTO上诉机构）今年年底可能只剩下一位法官了，这个是比较严重的问题，所以我们必须要先重振这个功能。”

至于如何重振WTO的争端解决机制以应对华盛顿方面拒绝任命法官的威胁，WTO上诉机构创始成员、前主席詹姆斯•巴克斯给出了具体的建议：“我们应该考虑把上诉机构的人员从七名增加到十名，要使上诉机构的人员都是全职的，而不是兼职去工作。除此之外，我们也应该使上诉机构的法治更加顺畅，让很多上诉机构的人员到第二届的时候也可以继任。”

论坛发言者对WTO改革的支持伴随着的是对特朗普政府单边主义做法的不解与抨击。

崇泉在发言中不点名地说：“现在一个国家单边地做的一些事情，损害了WTO的权威。”

巴克斯则认为，特朗普政府对WTO上诉机构越俎代庖的指责并不合理。“如果我们不加强上诉机构的权威的话，有可能会助长特朗普的气焰，”巴克斯说，“我们应该要问，为什么WTO的164个成员国只有一个觉得上诉机构的法官越权了。”在他看来，上诉机构的运行并不是完美的，但却一直在按法律和规则运行。美国加入一个国际条约，实际上是对主权的表达，而不是对主权的削弱。

意大利经济发展部副部长迈克•杰拉奇同样强调了遵守规则的重要性，他认为WTO规则是一个法律上的概念，并不必然意味着经济上的利益最大化。

周小川在发言中针对主持人的问题为中国在WTO中的一些争议行为进行了辩护。这位前中国央行行长坦承中国在贸易中可能存在“市场扭曲的行为”和“不合理的补贴”，中国政府愿意通过改革来逐渐消除这些扭曲的状况。他还将这些争议行为部分归因于“误解”。“中国是一个大国，”他举例称，“中央政府的政策可能在地方层面上的执行不是稳定一致的，地方政府可能会有一些不当的行为，但是这不代表中国政府的政策。”

在论坛的最后，周小川称中国可能会在今年的G20峰会上推动WTO改革的议题，“如果我们不能够成功地推动世贸组织改革的话，有些大国可能会阻碍争端解决机制的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