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1922年,徐志摩也回国了,这里是他的祖国,关键这里有他的爱。回国后,开始在报刊上发表大量的诗文,名声鹊起,但从内心没有放弃对爱的追求。
也就是在这一年,他向老婆正式提出了离婚,同样受过新式教育的张幼仪是个很理信的人,没有拒绝,与徐志摩在柏林签字离婚。他们开创了离婚先河,这是中国历史上依据《民法》的第一桩西式文明离婚案。
婚离了,但张幼仪并不看好自己前夫的爱情,因为旁观者清,她说:“志摩的女朋友是另一位思想更复杂、长相更漂亮、双脚完全自由的女士”。
可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真爱,徐志摩于1922年11月在《新浙江》副刊发表了离婚通告,他如释负重,向全天下发出怒吼:“我自由了。”
老师梁启超知道徐志摩离婚的事,劝自己的学生,万不可拿别人的痛苦来换自己的一时快乐,再说了,恋爱这种事,好像很神圣,为现在的年轻人所乐道,但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多情多感的人,幻想也多,但要变成现实,太难了,往往徒增烦恼而已。
梁老夫子最后都急了:“呜呼志摩!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这话说得非常好,充满了哲理,要是跟自己的儿子扯不上关系,定能奉上神坛。可惜,私心这东西谁都有,圣人也不例外。所以,梁启超的话,被当成笑话。
面对老师的教诲,诗人不缺超越哲理的词汇,反问老师几个问题后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意思很明白,我不畏庸俗,我不仅是为了追求林徽因,而且是为了追求理想的生活。
有句低俗的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应该再加一句,偷不如偷不着。话很糙,但理是这么个理。没有得到,就越发觉得珍贵。你们越反对,我就越不放弃。
1923年,徐志摩与胡适成立了新月社。惺惺相惜,这个社团吸引了林徽因,她常常参加新月社举办的文艺活动,并登台演出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剧《齐德拉》,全英语演出。她流利的英语和娇美的扮相,立即引起轰动。
她俩的接触多了,发展应该能进一步,而老天爷又给徐志摩创造了一次更大的机会。1924年4月,世界级的文化泰斗,六十四岁的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由徐志摩和林徽因两人共同担任翻译,并负责行程。当天各大媒体头版登出一张照片,是她们仨人的合影。
“林小姐人艳如花,和老诗人挟臂而行,加上长袍白面郊寒岛瘦的徐志摩,有如松竹梅的一幅岁寒三友图。”这是《浪漫一代》中的评价。这张照片给了太多的人太多的遐思。据说老诗人觉得这俩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还替徐志摩向林徽求过情,可对方无动于衷。
“天空的蔚蓝,爱上了大地的碧绿,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哎!’”老诗人在爱莫能助中,写了这首诗,用一声叹息划上了他们爱情的句号。
林徽因走了。这词搞得跟上了天堂一样,徐志摩心情估计是这样,是林徽因出国了。1924年6月,在梁启超的安排下,林徽因与梁思成同时赴美攻读建筑学。
初见林徽因时,梁思成连建筑是什么东东都不知道,而在林徽因的熏陶下,他开始关注并致力于建筑学。
记得以前乡下人结婚,院子大,屋子多,每个门上都要贴对联,其中经常看到一个横批叫“志同道合”。林徽因与梁思成走到一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志同道合。
不是一家人,进不了一家门,林徽因觉得,梁思成就是那个一家人。1928年,林徽因与梁思成在渥太华中国总领事馆举行了婚礼。
新婚之夜,梁思成很不自信,也很激动,提了问题:“为什么你选择的人是我?”
怎么回答?一般女孩子,肯定是:你帅呗!爱你嘛!实在没词,来个你坏、你讨厌。电视都这么演。可林大美人不是一般女孩子,人家说:“我要用一生来回答,你准备好了吗?”男孩剩下的只有泪奔了。
俩人结婚后便学成归国,在东北大学任教,创立了中国现代教育史上第一个建筑学系。
此后参与了天津市的规划,主持了故宫文渊阁的修复工程。俩人先后踏遍中国十五省二百多个县,测绘和拍摄二千多件唐、宋、辽、金、元、明、清各代保留下来的古建筑遗物,大批文物在他们的呼吁下得到了保护。完成了《中国建筑史》等多部著作。八宝山革命公墓主体建筑格局由林徽因设计。
陆小曼
04
恋人结婚了,新郎不是自己。徐志摩能放下这段感情吗?肯定不行。但他是才情横溢的人,有才的人,大多情也滥,这是我的解释。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这是徐志摩1926年写的诗,就算是对这段感情作以了结。也该了结了,因为他碰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叫成女人比较贴切,因为不是个女孩,是有夫之妇,她叫陆小曼。
她老公叫王庚,在国外上完三所著名大学后,转入西点军校,与艾森豪威尔是同学,毕业时,全级137名学生,他名列14名。王庚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是民国时期高级军官,中国陆军中将,参加了巴黎合会。
老公这么牛,老婆肯定不简单。又得把胡适抬出来,胡适说:“陆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还有比这狠的,郁达夫说:“陆小曼是一位曾振动20世纪20年代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
陆小曼是近代女画家,师从刘海粟、陈半丁、贺天健等名家,她也擅长戏剧,写一手好文章,担任过外交翻译,在当时名头不小,主要还是美女,美女跟才沾上边,就是个要命的主。
陆小曼演出《春香闹学》时结识了徐志摩。这是1924年的事,而到1925年初,俩人就热恋了。
有才情的人情滥,没说错吧?1924年6月份,林徽因与梁思成去留学,不管是6月前不是6月后,他又爱上了别人。
其实徐志摩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的。王庚是事业型人才,不懂卿卿我我,接受过新式教育的陆小曼不是传统女性,不愿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不希望自己是花瓶和摆设,她需要浪漫的生活,需要感受被男人呵护的滋味。
没有了这些,她就用另一种方式麻醉自己,也是对老公的一种抗议。喝酒、打牌,跟现在的二奶遛狗、拼命刷卡一样一样的。
可是有一天,这个世界变了,徐志摩出现了。陆小曼对徐志摩的感觉,就是当年徐志摩对林徽因的那种感觉。
徐陆成了朋友,也成了王庚家常客。有时候陆小曼叫王庚一块出去玩,王庚说:“我实在没时间,让志摩陪去你玩。”没办法,生活中让兄弟照顾自己老婆的人不少,很多嫂子就变成了妻子。生活中还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可有些人专干这事。
老公都同意了,那还有什么顾虑,放开玩呗!结果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后来王赓调哈尔滨工作,俩人接触机会更多了,感情进一步升华。
有了心上人,对老公就怎么看都不顺眼,陆小曼和王赓又发生了一次争执,结果当着朋友的面,王赓骂了陆小曼。两口子的关系彻底破裂,这三人都是当年的风流人物,这个事曝光后,其新闻效应不亚于当今的王宝强。
1925年,王赓很绅士,与陆小曼离婚,再终身未娶。
1926年,陆小曼与徐志摩结婚,此时陆小曼只有23岁。
幸福总是留有遗憾的,陆小曼离婚时有了身孕,考虑到与徐志摩的幸福,选择了堕胎。那可是民国初年,手术对中国人来说,是个新鲜事物。陆小曼到德国诊所做的手术,结果大出血,差点丢了命,落下了严重的妇科病,从此不能过性生活。
那时的年轻人,受西方影响,对待爱情,追求“灵与肉的结合”。心灵没问题了,肉体出问题了,都是干烈火的年龄,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当然这不是重要的,但很快俩人感情出了问题。
很显然,一对理想化的男女同学搬到一个宿舍过日子,这日子怎么过?幻想变成现实,对方该暴露的都暴露出来了,发现好多事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咖啡、红酒、红烛,都得自己搞了,总是卿卿我我,总会腻吧,反正一切又不对头了。
陆小曼又回归到了王庚时候,当“阔太太”。徐志摩离婚又娶二婚,徐家感觉脸面被儿子丢净了,断了对徐志摩供应。面对陆小曼无节制的花销,徐志摩开始拼命赚钱,兼几个学校的老师,在多个城市间来回奔波,这时的他,脑子里还算保留了诗,但眼里只有钱。
林徽因、梁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