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家看看

疯疯颠颠

发表于：2013-01-15 14:03

逢周末休班，我和丈夫约定回老家看看公婆。尽管平时工作难得有空闲，自己的“小”家也有太多的家务去整理，但一想到快近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似乎从心灵的缝隙就可清晰瞧见老人的孤单与期盼。于是，丈夫一大早就赶到集市上买来最新鲜的菜、肉，收拾妥当，一个三口之家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老家村子的路还是土路，前段时间村里张罗着把村中心大街水泥硬化，家家户户都慌着赞助钱。尽管村里的很多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老人和孩子却一点不沉闷，“一百、三百、五百、、、、、、”。公婆虽是八十多岁的高龄老人，也把儿女平时给的孝心钱拿出一部分交了上去。也许对他们来说，交的不只是这几百元，交的是一份即将成真的希望，他们无法掩饰的是内心的喜悦。虽然，铺水泥路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像老家如此落后不堪、如此狭小的村落已经是一个“美”事。工程只实施一半，因为天寒地冻的原因就此先暂时停下来，等天气转暖再续工。所以这次回家，又赶上化冻，原先整好的路基已经成了泥巴粥了。经过此路我的鞋子已经被这粘湿的泥巴牢牢套结实了、、、、、、。但不论怎样，终究是到家了。

老家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迎面就是院子里婆婆的笑脸。当然，我的喜悦也因为这份笑脸而更灿烂。然后就是女儿紧跟着进来，丈夫也大包小包的领着东西进屋了。婆婆是“三寸金莲”式的小脚，身体弯腰并“罗锅”，但依然挡不住那份“神采奕奕”。八十多岁的婆婆因为突来的一份精神而丝毫没有一点老人的“沉闷”之气。“我的乖孩子，奶奶可是想坏了、、、”婆婆一边紧紧攥住女儿的手，一边又念叨，“天冷得很，快到屋里、、、、快坐到火炉旁、、、”。女儿顺势扶着婆婆进了屋。拥挤的小屋因为火红的炉火而弥漫着一份说不出的温暖。“听说你们今天来，你妈一大早吃过饭就坐在院子里侯呢”，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公公插话说。“昨天腊月初一上供的果子，赶紧尝一尝、、、、,，婆婆一边喊着女儿的乳名，一边把花花碌碌的水果点心堆到孩子面前，并让我们尝尝。尽管这些水果对女儿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于我们，它仍然裹藏着那么多的温暖。“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应允着婆婆慢慢吃着。只要在父母面前，做儿女的不论多大岁数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也所以只有在父母面前，我们的身心才得以放松，那些名利的枷锁才得以自动脱落。简简单单的一家子，简简单单的温暖，简简单单的幸福、、、、、、

丈夫与公公慢慢的吸着烟，谈着工作，接着又谈到家事，中间就会无意谈到本家族的三婶生病的事情，以及过世的二叔家的现状......。婆婆眯着她那老花眼看着一边学习的女儿，时不时的对女儿夸赞一句“你看看，你看看，这字写得多俊、、、、、”。我会及时递上一句，“妈，光写字好也不行，得全面发展呢”，“我的孙女准能行，你看着认真劲、、、、”。说话的间隙，女儿已经在那儿偷偷笑了。屋里的炉火更旺，谈话的气氛更浓，屋里满溢着温暖。趁他们聊天的间隙，我穿上围裙准备去做一顿“美味”。婆婆慌忙过来帮忙洗菜，我连忙支开她说，“妈，你别过来，你就坐在那儿看你孙女写字好了”。“我哪有认得字呢”？婆婆笑着说道，露出没有一颗牙的牙床。做家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切、洗、炒都不费吹灰之力。婆婆的小脚，天寒地冻，出出进进，万一滑到了总是不妥。所以让她坐在火炉旁唠嗑去。

饭菜好了，我们一家围在一张旧式的小圆桌旁，桌子上升腾着新鲜的菜香。丈夫与公共各自倒了一点小酒，一家人就津津有味开始了这温暖的“团圆饭”。公公端着酒杯述说着合作医疗以及高龄老人的新补助。对党的感激之情难以掩饰。喜悦之情与杯中酒的香气相互缠绕。大家畅所欲言，尽其欢愉。老人们也就不觉得自己的老而无用，反倒是觉得自己如彩霞满天的夕阳，有无限神采光辉。对我们来说，一大家子人乐呵呵的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说说笑话、最后听听老人的唠叨，也更让我们觉得“家”的概念最终应是儿孙饶膝、老少同乐。“三口”之家的小家不是真正意义的家，有老人、有孩子才有家真正的味道。

冬天天短，眼看着天要黑了，婆婆慌忙去给我们准备自家产的南瓜、冬瓜 。“这东西能结着呢，最大的一个都抱不动呢”。看着仓库里一个个的大冬瓜，婆婆像展示胜利品一样给我们述说着，言语中有无限的自豪。勤劳的公婆在门前的地里种了好多，煞是喜人呢。因为第二天要上班，临走时天已经黑了，我们不让婆婆送，公公打着手电筒为我们照着路，婆婆最终还是用她那“三寸金莲”，一步一步量着送我们出了门。然后一只手扶着门扉，弯着腰，另一只手很不舍的像我们挥着手，“回到家，记得打个电话过来，路上慢点开车、、、否则，我这心放不下来、、、”。

回到家，我火速冲到电话旁，“妈，我们到家了，您放心吧、、、、”“奥，还是车子快，这么快就到家了，好、好、好。没事挂了吧。”挂完电话，我的心才真正踏实下来。虽然一天忙忙碌碌，竟有些累了，但被炉火燻热的幸福依然在心口升腾着，升腾着、、、。常回家看看，哪怕是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是呀，父母还留有多少让我们尽孝的时间？不要再给我们的不回家找太多的理由。父母还有多少时间在孤独的风口去等待？不要让那沧桑的身影因为承受太漫长的等待而不经意染上一份悲凉。常回家看看，即便我们身无分文，父母都有办法去做一顿滚烫的饭激励我们的前程。如果我们事业有成，钱也不是唯一，父母真正需要的不是你打到他们账户上的那些数字，而是我们工作之余，带着孩子，带着笑脸、带着理解带着孝心的那一份”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让我们聆听歌里的温馨，并在实实在在的日子里，用父母曾给予我们的爱，再次点燃“家”的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