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博弈」 以戰止戰 美中恐傷不起

新鲜人

本報記者林則宏 2018年04月05日 06:10    世界日报

中美貿易戰遭殃的不只是中美兩國，全球經濟也將同步受創。圖為加州生產的橙。（歐新社）




中美貿易糾紛似已走上膽小鬼博弈。圖為美國華盛頓州收穫的蘋果。（美聯社）

中美貿易糾紛似已走上膽小鬼博弈(The game of chicken)，全球最大經濟體與第二大經濟體彼此加足馬力，驅車朝對方猛衝；若雙方最終都拒絕轉彎，對撞結果遭殃的不只是中美兩國，全球經濟也將同步受創。

美國發布對中國「301調查」的徵稅建議清單數小時後，中國4日隨即公布對等報復清單，顯然有備而來。

表面上看來，北京面對川普總統極具針對性的貿易保護主義態度強硬，這與中國近年高漲的民族主義氛圍有關。中國領導人過去幾年不斷灌輸人民「大國崛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觀念，讓北京當局在面對美國「301」大棒威脅時，絕無可能像1980年代的日本一樣輕易屈服。

另一方面，在經濟面臨進入「新常態」的轉型挑戰，加上內有地方債、影子銀行等危機，中國還是會在檯面下積極運作，避免與美國真的發生貿易戰。因此，身兼中國國際貿易談判副代表的王受文，4日在放狠話的同時也強調，「中方是不願意打貿易戰的」，「中方一貫的立場是談判、磋商解決問題的大門始終是敞開的。」

王受文「硬中帶軟」的說法，和白宮經濟委員會新任主席庫德洛4日指對中國加徵的關稅「可能不會生效」異曲同工，也是這場博弈遊戲的關鍵：測試對方能接受的退讓底線。

中國4日快速祭出對等報復清單，目的是希望能「以戰止戰」。畢竟美國得考慮到其出口的62%黃豆、14%棉花、17%汽車，以及波音25%的飛機出口，都在中國市場；農業州又是川普支持者的大本營，川普必須直接面對受損產業州的選民質疑，但這樣被民粹反挫的壓力，用民族主義同仇敵慨的習近平，基本上不受影響。

在雙方都「傷不起」下，未來60天，中美或將盡力達成彼此能接受的協議。最終結果極可能是中國金融等服務業進一步對外開放，承諾擴大進口並加強智慧財產權保護。而習近平8日在博鰲論壇開幕式上談話內容，就值得密切觀察。

一旦中美達成協議，不見得北京屈服於川普。今年是中國改革開放40周年，習近平年初發表的新年賀詞已提到，要以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為契機，「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將改革進行到底。」

觀察過去40年來，當改革開放遭遇內部阻礙時，北京領導人常會運用的其中一個手法就是：引外部壓力為改革新動力。正如16年前朱鎔基在內部龐大反對聲浪下，仍力推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或許此次貿易戰危機，也將成為習近平推動中國下一輪改革開放的新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