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证与分析：毛泽东晚年的“两件事”谈话

疯疯颠颠

　首先，《年谱》认定，毛主席谈话的内容是：“我一生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打倒了蒋介石，把蒋介石赶到台湾，战胜了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一件是胜利地进行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传》记载的是：“‘人生七十古来稀’……（中略）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对这个记载，《年谱》认为只是“在一些书刊中曾流传（的）一种说法”，“本书编者没有查到档案根据或其他第一手权威材料”。

　　其次，对毛主席的谈话，《年谱》的根据是“1977年3月22日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看来，确实是查到了叶剑英讲话的原件；而《传》提供的出处也是“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1977年3月22日”，却引出了完全不同的内容。这说明，《传》的编写者并没有真正查到叶剑英的讲话原件，其记载的内容理应不予采信。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年谱》所记述的毛主席关于“两件大事”谈话中有这样一句话：“一件是胜利地进行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就把《传》记载的所谓“毛主席谈话”中的什么文化大革命“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风’了”、“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等等，统统否定了。应该说，这样的否定，是具有颠覆性的，终于把颠倒的是非又颠倒过来了！

　　实际上，《年谱》的这种否定，不仅仅是针对《传》一本书的，而且是适用于所有企图利用那段所谓“毛主席谈话”来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居心叵测者的。据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李海文透露，在那段所谓“毛主席谈话”刚刚开始流传的时候，胡乔木就说，这段话“证明毛主席到最后对‘文化大革命’失去了信心”，要引用到《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一书中去。胡绳更是进一步发挥说，“这反映了毛主席在逝世前三个月，身体很坏，心情很伤感”。他甚至还扬言，“对毛主席所说的两件事，历史的定评是：前一件事是改变中国的悲惨的、痛苦的命运，造福千秋万代的伟大胜利。后一件事却是巨大的错误和巨大的失败。”

　　《传》也是如此。该书在引用了那段话后接着议论道：“毛泽东这番话，充分表现出他的复杂心态。他把‘文化大革命’列为自己一生当中做的‘两件大事’之一，显然是不适当的，也不符合实际。但可以看出‘文化大革命’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多么重。明知对这场‘大革命’‘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而他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怎么交这个班？毛泽东不能不感到深深的忧虑和不安。”这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毛主席根本没有说过这些话，可他们却可以毫无根据地生发出这么多奇谈怪论和污蔑不实之词来！

　　同时，由于《传》的“言之凿凿”的记载，十年来有多少人被迷惑、被蒙蔽，以为毛主席真的是这么说的、这么想的，以至于对晚年的毛主席，对毛主席胜利地进行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产生了这样那样的怀疑、动摇，而对所谓“毛主席晚年错误”，对“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之类的论调，却将信将疑，甚至坚信不疑，从而造成了多大的思想混乱？现在，这些人应该醒醒了吧！

　　但说到这里，却又不免有些担忧：一是，《年谱》和《传》所记述的所谓毛主席的两段话，都“转引自1977年3月22日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那为什么不说明究竟是“讲话记录”还是“讲话录音”呢？人的讲话，产生的只是声波，在空气中转瞬即逝，怎么能做根据？靠得住吗？要是再“事隔10年”，他们又来一个“否定之否定”，说是当年叶剑英的讲话原稿“出土”了，毛主席原来是这么说的，或者那么说的，那到底应该相信谁呢？

　　二是，对现在这个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不敢相信，《传》和《年谱》都是他们编的，发现前者有错讹，至少应该说明一下，sorry一声吧？但至今事隔半年，却不闻动静，为什么呢？再说，那本伪造毛主席文稿的《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那本篡改毛主席文章的《毛泽东文集》，不就是他们编的吗？人们还敢相信？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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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年谱》在同一页加了一个注：

　　【毛泽东说的这段话，转引自1977年3月22日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
　　关于毛泽东说他一生做了两件事情，在一些书刊中曾流传一种说法：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八十多了，人老总想后事，中国有句古话叫盖棺论定，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总可以论定了吧！我一生干了两件事。一是与蒋介石斗了那么几十年，把他赶到那么几个海岛上去了。抗战八年，把日本人请回老家去了。打进北京，总算进了紫禁城。对这些事持异议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无非是让我及早收回那几个海岛罢了。另一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这事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这两件事没有完，这笔遗产得交给下一代。怎么交？和平交不成就动荡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风了。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对上述说法，本书编者没有查到档案根据或其他第一手权威材料。】

　　这里说的“一些书刊”，首当其冲的就应该同样是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所编，2003年12月出版的《毛泽东传1949-1976》。该书有这样一段记载：

　　【这一年，毛泽东在他的住所召见华国锋等，又一次谈到自己一生中的两件大事。他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与《年谱》注引文相同，略）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后面也加了一个注：

　　【据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1977年3月22日。】

　　可以清楚地看出，事隔10年，对于同样内容的所谓“毛主席谈话”，《年谱》和《传》的说法已经完全不同了，前者否定了后者。